他两次出去之后，再回来就忘记了自己。

封御天一开始只沉浸于愤怒，此时才终于发觉不对的地方。

梁昱大脑一片混乱，他猛地摇头，又瞪着他：“我是来杀你的……你是我的仇人……我是来杀你的……”

说着，他抓起剑抵在封御天颈边。

封御天看出梁昱很痛苦，他从未看见过他这样的一面，之前怒火翻滚的胸膛，此时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封御天看着他，不顾那柄抵在颈间的剑，往前压了些，冰冷的嘴角轻轻一扯：“我想，我该是你放在心上的人吧……”

梁昱瞪大眼，看着皇帝眼中难得流露的柔情，心里也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下，闷闷的疼着，而脑中那道声音，还在不停的折磨着他的思维。

他应该杀了皇帝，他们有深仇大恨，而且脑子里那股仇恨是那样真切。

可皇帝亲吻着他时，那种甜蜜的滋味，又同样如此的真实。

梁昱神情扭曲，努力的抗拒着脑中那股力量，抵在封御天颈间的剑往后一抽，然后哧的一声插进了龙床上。

杀了他……

杀了他……

“不！”

梁昱低垂着头，手掌猛然握住剑刃往下滑去，利刃深深的划开了手掌皮肤，没入血肉，鲜血延着长剑的沟槽流了下来，喉咙中则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

“明泽！”封御天脸色大变，抓住了他的手，厉声道：“给朕放手！”

不许伤害自己……

梁昱垂着头，手掌用力紧握着剑，任剑刃深没进皮肤，那阵让人抽搐的剧痛，让他混乱的神智终于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