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背上盗技窃艺、欺师灭祖的名头,那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绝不能大意。
想到这里,谢静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些许紧张,上前给谢广运和家里的长辈一一见礼,举止从容,礼数周全。
谢广运也没端长辈的架子,先和侄女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在林婉婉门下学医的日常,待气氛缓和些,才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今日去四野庄看过了,规模确实不小。我听说林娘子还另外买了一片山,叫……”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谢静徽轻声答道:“花果山。”却没有透露具体的位置。
谢广运微微拧眉,追问道:“那片山上,也都种了药材?”
谢静徽点点头,“不光药材,还有花材,牡丹、芍药、菊花都可入药。”而且有成熟的栽种技术。
谢广运摆了摆手,笑着说:“花材的事倒扯远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静徽身上,语气认真了些,“花果山种的药草品类,和四野庄差不多吗?”
谢静徽如实答道:“师父和赵大夫这几年主攻的是黄芪和大黄,其他品类算是捎带的。”
谢广运点了点头,今日见的最多的,也是这两样。无论是山上的移栽苗,还是山下的试验田,都以这两样为主。
“其他的都有哪些,你仔细给堂伯说一说。”
谢静徽便将四野庄和花果山目前长势较好、能批量收获的药材品类都报了一遍。
但具体的种植办法,谢静徽坦言她不清楚。
谢广运也不多问,他知道林婉婉对种植技术看得重,谢静徽不说,反倒显得懂事。
谢广运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共性,这些大多是在关中地区生长较为普遍的药材,适应性强,打理起来也相对容易。
看来林婉婉等人最初选品时,也是从易存活、易管理的品种入手,稳扎稳打,没有好高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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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材的事,谢广运没放在心上;但药材的事,他却动了心思。
关中地大物博,适合种植的药材品类远不止这些,即便林婉婉撒下大网,依旧有不少漏网之鱼。
谢广运盘算道:“牛膝、苍术、麻黄、芎?……”
这些都是林婉婉目前少有涉及的品类,若是谢家来种,既能和四野庄形成互补,又不会起直接冲突,再合适不过。
但具体选择哪些品种,还要寻几个老成人细细讨论,综合考量土壤、气候、市场需求等因素,才能做最终决定。
没错,谢广运也想学林婉婉种药, 今日在四野庄的所见所闻,让他看到了规模化种药的潜力。
若是能成功,不仅能扩大康乐堂的经营范围,还能掌握稳定的药材来源,比单纯依赖采买或外购靠谱得多。
今日饭桌上,赵大夫提及一件旧事,早前林婉婉就觉采药辛苦且收获不多,提议让乡民种药取利。
那时候赵大夫直接拒绝了,理由很实在,小民家庭抗风险能力太弱,药材种植周期长、变数多,一旦失败,很可能让他们血本无归。对他们而言,种粮食才是最稳妥、最安全的选择。
后来,赵大夫应邀来四野庄,帮林婉婉种药,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她亏得起。
林婉婉有济生堂的产业做支撑,即便药材种植初期投入大、收益慢,甚至偶尔亏损,也不会影响根基。
谢家经营康乐堂多年,家底殷实,同样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