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只是少年人。

可是。

他的身份是辽王，流淌着大庆皇帝的血脉，残存的辽地百姓，对于辽地被北胡屠灭，而无任何援助这件事儿……

真的能接受吗？

秦风并不知道，但仍旧得做。

只是，向来沉默的朱烈，终于发挥出了一点作用。

“那些印记，是东胡人留下的。”

秦风心里咯噔了一下。

北胡人，东胡人，都是胡人！

既是胡人，那便都是敌人。

两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老林子，看到了那一处处焦土，塌毁无人的村屯。

还有那无论怎么埋葬，都埋葬不完的尸体。

死掉的人，够秦风一直埋葬一辈子。

他在老林子中的幻想，害怕辽人对他的指责，根本不存在。

“这哪里，还有什么人了啊！”

没有人会指责他！

都死了。

全都死了。

辽地的所有存粮，都被胡人洗劫一空，没了粮食的辽地，已经没人能渡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王爷。”

朱烈依旧站在秦风的身后，遵从着他的指示。

只是王爷这两个字，听到秦风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嘲讽。

空荡荡的土地上，就他一个少年人，领着一个脑子不好的兵。

他还算是什么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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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秦风仍旧站在那，沉默不言。

“王爷！”

朱烈的声音明显变大了！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嗯？”

“有马蹄声！至少有数十骑。”

朱烈盯着南方。

秦风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动静，直到朱烈拉着他，躲到了路边壕沟中的乱草内，趴在地面上的秦风，才感受到地面在震颤。

的确有骑兵。

透过杂草，很快便瞧见一队队骑兵呼啸而过，在马背的后方，还捆绑着一些汉人。

那些人，明显都是辽人！

如今彻底成为了他们的俘虏。

秦风捏紧了拳头，站起身来。

怪不得。

怪不得人都没了。

朱烈望着胡人远去的背影，最终确定道。

“王爷，是东胡人。”

秦风已经明白。

在北胡人将辽地彻底摧毁一遍之后。

离辽地最近的东胡人，又将辽地洗劫了一遍。

这才造成如今辽地无人生存的景象。

当初侥幸躲过北胡骑兵的辽人，如今却无法躲过东胡人的捕捉。

每一名擅长种地生存的汉人，都是他们最好的奴隶。

至于女人。

则能为他们繁衍后代，壮大族群。

秦风望着马匹离去的方向，凝视了许久许久。

最后握紧了不知道从哪具尸体身上抽出来的断刀。

“跟上去。”

“杀了他们。”

秦风大步向前，目光越发坚定。

“杀光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