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反攻的窗口出现,时间就是最为宝贵的,同理,时间也是过得飞快,因为一切都是围绕时间在转的。
论谁都没有想到,本在柴桑持续很久的拉锯战,僵持战,会在短短数日内,就以孙策所部主力溃败发生转变。
曹昂组织的反攻,太迅猛了,也太缜密了。
以至于迎战的江东各部,出战的曹军各部,其实有很多都没有料想到会这样,大混战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豫章郡,柴桑所在。
“这真是要变天了啊。”
连营之中,一处营帐内。
夏侯楙带有感慨,紧盯着眼前舆图,“谁能想到,不过是短短数日,柴桑一带就迎来如此大变。”
“大兄领着部分精锐,乘船直插彭泽而去,根本就不给江东军机会,使其自柴桑溃败下来,根本就不能朝彭泽汇聚。”
“负责转运的,正是孙香所领荆州水军。”
“而自柴桑追击江东的,就更多了,黄忠,沙摩柯,邓方,常雕,魏平,诸葛虔,毋丘兴……”
一个个人名,从夏侯楙口中讲出,这使沉默不言的孙翊表情有变化。
孙翊的手轻微颤动。
上述提及的诸将,不止追击自家大兄所率精锐,在此期间还有收复鄱阳、余汗等城的重任,这就是在一个乱的大局下,进行的多线协同穿插作战。
这一称谓,孙翊是首次听说的。
因为提及该称谓的,正是曹昂。
为了确保这一战略能够实现,曹昂将随军的一批参谋,直接下放到对应营校,为的就是将孙策与周瑜所部切割开,并从大势上形成对孙策所部向丹阳郡赶的趋势,只要这一大趋势不变,哪怕期间有局部反复,甚至是局部战败,这都是能够接受的。
“大兄这打法,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曹彰轻叹一声,带有感慨及唏嘘,“别的不说,单单是组织这等反攻之势,不止大兄都离开柴桑,领着纪灵、申仪他们赶去彭泽,甚至还叫在此坐镇许久的邓方,都率本部精锐参与到这场反攻上,这不是下了很大决心,是断不敢轻易这般做的。”
“这是何等的信任,才能下此决断啊。”
“万一在这过程中,有战事出现反复的,恐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是难以评估的,更别提柴桑的重要性,还在原有基础上加重了。”
讲到这里时,曹彰看向了孙翊。
之所以看孙翊,是因为今下坐镇柴桑的,不是别人,正是孙香!
对孙翊的经历,曹彰是同情的。
毕竟一旦反扑之势开启,就依着孙策的脾性,是断不会屈服自家大兄的,如此那命运就是注定的。
但眼下的,是关系到曹氏在江东的核心利益,甚至为了这一核心利益,自家大兄离开了柴桑,率部杀奔到了彭泽去了。
反观支撑这一切的要点之一,坐镇柴桑的是孙香,涉及到粮草转运,兵源调配,甚至是江上驰援,这都需其把控好才行。
本身就是倾覆富春孙氏在江东的统治,可如此重要的位置,却叫富春孙氏出身的孙香镇守。
曹彰是真有担心的。
是,孙香在此之前,是跟孙策断了联系,是在讨伐袁术时,就迫于形势归顺了,且在过去,不止一次的表明过态度。
但曹彰还是有担心的。
毕竟这次不一样啊。
当然,曹彰讲这样的话,也是有意为之的。
他想看看孙翊到底是何态度。
透过孙翊的态度,其实就能看出孙香的态度。
“孙香早已被我家大兄给寒了心。”孙翊如何能听不出这些,停顿了刹那,遂看向曹彰说道。
“在我家大兄打算脱离袁术,率领愿意追随的文武,积极筹谋要对江东之势下,因为局势出现些变化,以至孙香根本就不清楚下,没有积极地表明态度,因为此事,我家大兄曾多次写信痛斥,此事,是母亲告诉我的,而在那之前……”
曹彰、夏侯楙相视一眼,脸上露出各异神色。
如果孙翊不讲这些,他们还真不了解这些。
这点,他们就不如曹昂看的透彻,之所以做这样的部署,曹昂是审时度势下才定的,为的就是叫所有人知道何为大势不可逆!!
讲句不好听的话,即便在这件事上,于柴桑坐镇的孙香,真出现什么迟疑,导致前线出现些反复。
曹昂并不惧怕这些。
毕竟除了荆州水军外,还有扬州水军、徐州水军!!
而随着战局的全面铺开,负责供应前线的,不再是荆州一地,扬州,徐州都是可以参与其中的。
此前与孙策僵持下,那些反曹的,想推波助澜的,无一例外全都被解决了,豫徐扬三州治下,或许仍有残余的群体吧,但他们却根本影响不了大势。
这才是关键。
再一个,从孙香进驻柴桑开始,针对麾下文武的大调整,就已然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什么都是相互的。
不可能说,在倾覆掉富春孙氏在江东的统治后,曹昂就随便安排一批文武,便可返回到权力中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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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这样,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又是对曹氏的不负责。
曹昂可不会干这种蠢事。
富春孙氏在江东的统治是被倾覆了,但这并不代表江东就安稳了,毕竟在此很长一段时间内,江东是处在半封闭的状态下。
不把江东,彻底纳归到中枢统辖,曹昂肯定是不会收手的。
正如豫章都督,曹昂定的是蒋琬,豫章将军,曹昂初定的是魏延,有这一文一武镇守,届时豫章治下再分北、中、南三部分署及中郎将,便形成了层次分明的军政格局,以解决豫章郡所辖各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