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事成之后(2 / 2)

她写了一封信,连同稿子一同交到了山海书肆在长安的分店,给管事说让他派人将信送回洛阳。

书肆动作很快,在下一期发行的报纸中,刊印了那几篇关于防骗的文章,因为她来长安之前,吕鸿卓已经先行叮嘱过书肆的人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听她指挥。

但却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因为目前官府办事的效率慢,京兆尹那边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这么快将文章写好刊登上去了。

话说她是不是应该把报纸给京兆尹送一份儿,可是她跟张府尹又不熟悉,贸然前去怕会让人家误以为是在攀关系。

许乘月为难了。

要不然告诉裴将军一声,他应当对此事蛮上心的?

还是不了,之前已经麻烦人家够多了。况且直接找比张府尹的品级高的人,有种以势压人的感觉,不太妥当。

此时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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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到洛阳的时候,吕家正在用膳。

一听到是许娘子的信,吕鸿卓让小厮将信呈上来。

许娘子去了长安之后,一去不复返,眼看着乐不思蜀,归期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写新书了。

毕竟得了太后殿下的赏赐,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

打开信,他迫不及待地从头看去,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小小一段。

他看完后却当场愣住了。

什么太后殿下?什么防骗?

他脑中的思绪乱成一团,半晌理不出一个线头来。

吕父见儿子傻不愣登,看一封信还看入了神,魂不附体,连饭也不吃了,他不高兴地说,“吃饭就专心吃饭,有没有点规矩?”

吕鸿卓吓得一哆嗦,才终于回过了神,消化完许娘子在信上说的事情,他不可思议道:“父亲,我们家书肆跟圣人攀上关系了。”

“还用你说,我早知道了,许娘子去长安不就为了这事。”吕父满不在乎地说。

此事归根结底是许娘子的功劳,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做商人的就得安守本分,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飘了。

“不是,许娘子刚才在信上说——算了,你自己看吧。”吕鸿卓双手将信纸递给吕父。

吕父接过信,从头看过去,好半晌没说话。

他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想要端起杯子喝口水压压惊,却碰倒了桌上的杯子,茶水洒了出来。

他紧忙将信纸举得老高,蹦了一下从原地跳起来,生怕将信纸洇湿,他再次郑重其事地仰头,将信逐字读过去,读完后才如梦初醒地问:“我没做梦吧?!”

吕鸿卓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你没有看错,是真的。”

他们两个的语气同样激动。

吕父走过去用力抱住儿子,这还是儿子学会走路之后,他第一次抱他。吕父眼眶微红,哽咽着说:“儿子,为父此刻便是死了也无憾。”

吕鸿卓亦是泪眼婆娑,“父亲,儿也是。”

父子二人紧紧相拥,又哭又笑又闹。

吕母不耐烦看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己一把夺过信纸,想看到底上面写了什么,让他们父子激动成这样。

这一看,也同那两人一样愣在了当场,她语气飘忽地说,“我要把这封信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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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月悠哉悠哉地写着新书的稿子,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吕郎君,还有他的父母。

他们家看起来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灰头土脸。

但看上去丝毫没有疲惫,反而俱是精神抖擞。

许乘月忙邀他们一家坐到正堂,再令秋露准备一些饭菜和吃食。

吕鸿卓却顾不得吃,他双目炯炯,语气微微颤抖,“许娘子,你可真是不声不响地办了件大事。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轻描淡写地送来一封信,信上都没有说完,只写了一两行字。我们哪里忍得住,就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许乘月很心虚,她是个假古代人,错估了皇权在这群古人心目中的地位和权威。

她没把它当回事儿,所以没早早意识到得提前告诉他们。

如今被人找上门,她觉得自己做事确实不靠谱,。

“抱歉,吕郎君,主要这事也是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想到。”许乘月愧疚地说。

吕鸿卓哪里舍得责怪她,忙不迭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吕父坐不住了,先一步开口骂到,“你这混账小子!自己办事不靠谱也罢了,现在还反过来怪许娘子,真是没大没小,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许娘子可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他说着,激动地站起来要打人。

许乘月紧忙上前阻拦,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众人才重新坐下来认真谈论此事。

“吕伯父是准备搬到长安吗?”许乘月问道。

吕父:“……倒也不是。”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一时激动,在那一刻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来长安。

可是如今听到许娘子的提议,吕父蠢蠢欲动,定居长安到天子脚下,谁不想啊!

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儿。

吕鸿卓听着他父亲和许娘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根本没有他插嘴的份儿。

他愤愤不平,明明之前说好了把山海书肆全权交给他经营的,如今听见圣人的名号就走不动道,要“夺权”了。

吕母没有插话,她也不懂,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他们。

商议好了之后,许乘月又说:“我已经将新书的第一册 写好了,吕伯父要不要看看?”

吕父喜不自禁,“许娘子果真勤奋,这么快就写新书了,那某盛情难却,斗胆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