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扫余笙笙一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苏夫人开口道:“赵公公,笙笙已为进香做好准备,她也一心向佛,想在佛前为皇上,为皇后娘娘祈福。”
苏怀远也赶忙道:“正是,笙笙心地善良,又受皇后娘娘教导,一直都想亲自拜佛,还请公公在娘娘面前说明情况。”
苏夫人看一眼苏知意,示意她替余笙笙说几句。
苏知意咬唇,轻声道:“要么……公公,如果只能去一个的话,请您回皇后娘娘一声,我不去了,让笙笙去吧,她腿脚好,不需要像我一样麻烦,需要接送。”
苏夫人一怔,看着苏知意,这话像针刺在她心头。
这是什么话?是在装可怜吗?不过就是让她帮笙笙说两句好话,怎么好像不让她去一样?
这话要是传到皇后面前,皇后会如何想?只怕会更厌恶笙笙吧?
果然,赵公公沉下脸,冷哼一声。
“皇后娘娘的懿旨就是如此,将军,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服的,可进宫去面见娘娘说明情况,咱家可不敢质疑娘娘,只敢遵命行事。”
苏夫人无声抓紧帕子,垂眸不语。
苏怀远赶紧道:“赵公公息怒,哪里的话,我等也不敢也没有质疑娘娘,也会遵命行事。”
赵公公阴阳怪气:“如此,甚好,娘娘喜欢聪明的人,此次能让荣阳郡主替代,已是极大的恩宠,将军,夫人,可要知足啊。”
苏怀远赶紧行礼:“是。”
苏夫人纵然不愿,也不能不遵从,只能也跟着道了声“是”。
余笙笙面色未改,她心里清楚,进香之路,她是去定了,别说一个赵公公,就是皇后亲自来,明天她也必须去。
赵公公一甩拂尘正要走,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几匹快马整齐划一,要门前齐齐停住,惊得赵公公骑来的马一阵嘶鸣狂叫。
赵公公脸色阴沉,声音尖细:“是谁如此狂妄……”
话未了,后面的话又都吞回去,吞得太急,一团气噎了一下,还忍不住咳嗽几声。
为首之人骑白马,着红袍,戴玉冠,灿若霞,行若云。
傅青隐翩然下马,一字未说,赵公公带来的那些人吓得垂首后退,大气也不敢喘。
他跨过门槛,慢步走来,肤色如玉般折净,也如玉般冷。
他什么也没说,赵公公的心却不由自主提起来,嘴角抽搐几下,调整出个恰当的笑,上前来见礼。
“奴才见过指挥使。”
“不知指挥使怎的大驾光临……”
傅青隐狭长眸子睥睨,声音似碎冰落地:“什么时候一个奴才也敢问本使的行程了?”
赵公公一噎——他自称奴才,只不过就是客气一下,在皇后身边做太监总管这么久,受人尊敬,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当众叫奴才了。
可他又不敢说什么,面前是傅青隐,是皇后都要让三分的人。
何况是他。
赵公公笑容挤得更难看:“指挥使误会,老奴岂敢,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指挥使。”
“早知指挥使也来此有事,可吩咐老奴一声,老奴给指挥使办。”
傅青隐轻笑:“我镇侫楼办的是皇上交办的差事,你怕是还没这个资格。”
赵公公:“……”笑容快挂不住了。
傅青隐目光落在余笙笙身上:“瑞阳郡主接皇上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