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凌琪突然脱下白大褂，露出印着卡通企鹅的T恤：“姐，我也曾经有与你一样的想法。”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

荧屏上的照片清晰可见。

那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曾经站在天台边缘、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

“你看，我曾有一次也站在了天台之上，离死亡近在咫尺！”

“现在，我们一起到天国做个伴吧？这样不寂寞！”

妇女眼神突然恍惚，刀尖不自觉地垂下两寸。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

江昭阳如猎豹般从隐蔽处窜出，他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猛地抱住妇女。

两人一同滚向了安全区域。

与此同时，宁凌琪也迅速行动。

她锁住了妇女持刀的手腕命门，三人一同重重摔在了水泥地上。

天台入口突然闪光灯大作。

“江镇长打妇女！”举着自拍杆的一个青年兴奋尖叫，“家人们火箭刷起来！”

……

药房玻璃柜台上积着层薄灰，江昭阳的手指划过阿司匹林药盒，在铝塑板压痕处摸到黏腻的糖浆渍。

秃顶主任的瞳孔随着他敲击柜面的节奏收缩，空调出风口飘落的柳絮粘在渗汗的秃顶上，像团发霉的。

“谁给停的药？”

“是你们镇上刘所长说……说财政紧张……”秃顶主任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滑动，“转出ICU的病人，少吃一点儿药没事。”

江昭阳的拳头砸在发黄的处方笺上，震得玻璃药罐里的胖大海簌簌颤抖。

“财政紧张就能断药？”

话音未落，江昭阳已拨通电话：“赵院长，你们医院……”

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一边的赵平马上回答道：“我在乡下巡诊呢，没在医院，这事我马上解决。药费欠着就行。”

“不，挂我们镇上，到时一起结清。”

“行！”

这个问题顺利地解决了。

走廊电视突然插播快讯。

画面里播放的是各行各业人物专访系列。

现在的节目是乡镇财政花絮。

刘明栋正在接受采访：“……我们镇政府财政一直秉持着量入为出的原则，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始终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背景却是澳门葡京酒店的霓虹灯牌。

宁凌淇“噗嗤”的笑声，惊飞了窗外觅食的灰雀。

她认出这是三年前的旧视频——当时刘明栋带队澳门“考察”，在百家乐台前输光了五十万扶贫款。

这件事当时被内部处理了，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竟然现在将这画面用于电视，太滑稽了！

宁凌琪擦拭着吊坠轻笑：“你猜刘明栋现在是不是在砸电视机？”

江昭阳不置可否。

“你真有过站在天台边缘、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昭阳换了一个话题，饶有兴趣地问道。

“哪儿呀？我是在手机里找一张年轻女人抑郁观日出的图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