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副同情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活像是恐怖片里那种神经病盯着猎物傻乐。

安全部门确实藏着不少审讯高手。

面前这俩人，就是行家！

“差不多得了啊。”

王宇瞪了手下一眼。

撂下话，转身出了病房。

……

“嗯？”

病房外，庄岩正撞见王宇。

“有点事。”

王宇立马堆起满脸笑容。

庄岩脑子里还晃着达叔那副狂妄劲儿，还有周星星那种低声下气的贱笑。

不是吧大哥，你搞哪出……庄岩心里咯噔一下，警觉地往后缩了半步，“有事直说，别冲我笑，瘆得慌。”

“嘿嘿。”

王宇又干笑了两声，“是我亲戚家一个娃，想当警察。”

“哦？”庄岩皱眉，“然后呢？”

“我想给他找个靠谱师父。”王宇搓着手，“跟你同龄，老哥给个面子，带一带？”

“……”

庄岩眼神直接僵住，像在看一个智力不全的家伙，“你自个儿不就是警察？你不带？”

“不行。”王宇叹了口气，“我干的事儿，有些不见光。

你懂我意思吧？”

庄岩懂了。

他们这类人常年泡在暗处，踩着泥水往前走，为的就是守住背后的安稳日子。

现在是不想让自家后辈沾上那些脏东西。

“行吧。”庄岩干脆点头，“等这案子完事，带他来见我。”

“太够意思了！”王宇咧嘴一笑，“下次你去京城，我让嫂子给你整顿硬菜。

不吹，我媳妇做饭能馋哭邻居！”

“知道了。”庄岩笑着摇头。

一小时后，二组的两个探员从屋里出来。

“舒玉珍交代了——两年半前，她被网友骗进一个传销窝点。”

“整整半年，天天被人洗脑，有人专门轮班给她灌迷魂汤。”

“那种人，窝点里有几十个，大部分是女的。”

“后来，这些人被头目卖给了另一拨人……”

“那帮人花了两年时间，把她们调教成恐布分子，专门干些搞爆炸、杀伤人的勾当！”

“传销窝点，她只知道在Z市。

至于训练基地，她说不清，去的时候头上套着黑布，坐了一天车才到，只知道是南方某个鸟不拉屎的山沟，天气热得要命。”

探员汇报完毕。

庄岩和王宇互相看了一眼。

这么一听，舒玉珍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被拐、被洗脑、被操控，最后被迫犯罪……

可就算再惨，也不代表她就能被原谅。

只能说她可怜，但错就是错。

真正该千刀万剐的，是背后那些黑手。

不过话说回来……

舒玉珍本人，也得处理！

“S市那边，除了她，还有几个同伙？几个人，长什么样，现在扮成啥身份，问清楚了吗？那个被打死的劫匪呢？”庄岩立刻发问。

“五女一男。”探员答得利索，“具体藏身位置还不知道。

被击毙的是她前男友。

舒玉珍说，两个月前她回S市，用身子哄得前男友跟她复合，接着策划银行抢劫案。

但一个半月前那起抢银行的事不是她干的，是其他人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