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这场四级碰撞的直接当事人，赵锋此刻的感受最为真切。

他一方面清晰地感受到对面四级海兽那如泰山压顶般传递而来的惊人压力，骨骼都在这股巨力下发出轻微的声音；另一方面，他也深切地察觉到来自下方这颗水星位面意志全方位的排斥与挤压。

“这就是一整个世界厌恶自己时的感受吗？”

此时，一只手臂已经踏入水星位面壁垒的赵锋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身为四级生物的他，在这场位面战争中所蒙受的水星法则与位面意志的排斥之力，显然要远远超过四级以下的中底层生物。

如果说赵锋在自己的母世界龙源世界，受到位面意志何等的青睐与庇护，那么他此刻在水星所遭受的排斥与厌恶感便有多么强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可惜，不论是个体的意志，还是位面星球的意志，在真正的大势面前，都难以影响最终的发展与走向。

譬如此时，水星位面意志的确对赵锋等龙源帝国生物充满了厌恶与排斥，可它们现在能改写被入侵的状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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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不能的！

另一边，白灵虽然没有遵从赵锋的意愿一同挤向这个低级位面，但在赵锋强行突破位面壁垒的过程中，它也立刻为赵锋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最强支援。

只见白灵巨大的龙首微微低垂，口腔之中迅速汇聚起一抹无比压抑的赤橙色龙焰，那龙焰之中蕴含的恐怖高温，甚至让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扭曲的迹象。

下一秒，这道凝聚了白灵核心力量的龙焰便化为一道粗壮的火焰光柱，径直朝着下方位面战场上的水星位面之主射去，意图分散其注意力。

与此同时，白灵的巨大龙尾也毫不顾惜力量，猛地朝着下方的位面战场拍击而去。

在水星的位面壁垒本就已经出现明显破裂且被贯穿的状况下，来自白灵的这记龙尾巨力重击，更是让水星的位面壁垒表面瞬间布满了如蛛网般的龟裂纹路，壁垒的防御能力大幅下降。

正与赵锋激烈交锋的水星位面之主，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以及所在位面当下的窘迫处境。

本来一对一的情况下，它应对赵锋就已经颇为吃力，更何况现在还要分心抵御来自白灵的远程突袭，相当于陷入了一对二的被动局面。

更让它心焦的是，它麾下的水星世界土着生物们空有数量优势，在个体实力与装备水平上，与龙源帝国的远征军相比却有着极大的差距，根本无法对龙源军团形成有效的牵制。

这种异常艰难的近况，让从未经历过如此险境的水星位面之主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缺乏位面战争经验的它，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破局。打又打不过，退又无处可退，但要让它直接向入侵者投降，却是万万不能的。

更何况，当下明显是龙源帝国毫无道理地突然入侵到了它们的家园，这份被侵犯的屈辱感，让水星位面之主以及这个世界的无数海洋生物都憋了一肚子怒火。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死扛下去。

当年龙源世界第一次遭受火浪位面之主的进攻与入侵时，最初的龙源帝国不也是毫无应对之法，只能选择拼死硬扛吗？

或许在后续的硬扛过程中，还能迎来意想不到的变数，这是水星位面之主此刻唯一的希冀。

赵锋、白灵以及水星位面之主这三位四级生物之间的巅峰交锋，在这个世界的中底层生物看来，已然是远超他们认知与理解的恢弘对决。

甚至以那些底层生物的视觉感官，他们都压根无法看清四级生物之间的具体战斗情况，只能感受到天地间不断传来的能量震颤，以及那足以让他们灵魂战栗的威压。

不过对于当下水星位面战场上的每一个龙源帝国底层战力来讲，他们都有着明确的任务需要完成，没有时间去关注高层的战斗。

在每一位龙源帝国将士的作战通讯手表里，都清晰地标注着他们接下来需要攻克的目标与作战路线，整个军团如同精密的仪器般，有条不紊地向着下方位面战场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