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韵抬头看天花板,“头一天不来,他们可能怀疑孙佳佳有什么特殊情况,说不定第二天就来了。”
她突然把头转向莫从之,“但她今天又没有来,供销社的人急了。
单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没有单位的介绍信也离不成婚啊!
供销社的人没跟我提离婚,估计是可能觉得我不知道这个情况,人家不好意思说。
供销社这个同志还是挺够意思的,毕竟在他们看来,离婚是件丢人的事。”
她伸出手指头,开始一条条地数给莫从之听,“我是这样分析的。
她可能被困住了,人身没有自由,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不然她不会不请假。
那么问题来了,婆家恨不得这辈子不相见。
情愿掏六千块钱也要离这个婚,可见这个决心有多坚定。
所以婆家把她困起来,想不给钱那是不存在的,因为孙佳佳的娘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当天可是看出来她妈对那个钱的劲头了。”
莫从之蹙眉,“为了那六千块钱?而且是她娘家?”
韩清韵摊开手,“我也这样认为,我觉得孙佳佳这个钱拿到了。
这个钱就是惹祸的秧苗。
她爸卷进了贪污案,如果要罚款或者要退回赃款什么的,是不是要把心思动在她这个钱的上面?”
韩清韵吸口气叉腰,“我觉得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六千块钱对咱们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但对工薪阶层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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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帛动人心,它也能使人疯狂。
没钱的时候,一家人还能抱团取暖,现在突然掉下来这么大一笔钱,人心就难说了。
因为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
会不会对亲人下手?人性的底线在哪里?那得看诱惑够不够大。”
莫从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媳妇儿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心酸。
是什么让她小小年纪的,对人生就有了这么深刻的感悟。
媳妇儿说过,她上辈子也才活到二十一。
十九岁父母都没了,所谓的奶奶和二叔一家对她一个孤女步步紧逼。
他不在,她一个人面对虎豹豺狼会不会害怕?得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小小年纪的跟那些人斗。
难怪他媳妇儿看事情这么透彻。
他拍着她的后背,俩小家伙又跑过来抱大腿,莫从之没理俩崽儿,“那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我看你想管,但你要管到什么程度?”
韩清韵趴在他胸前,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我们只是同学,只是朋友,但不是过命之交。
我要是把她带来,就有些过了。
你母亲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我不想把朋友养成仇人。
但我“回来”之后,她又是我第一个真心交往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离得太远,我又鞭长莫及。
所以我才矛盾呢!你以为我愁的是什么?”
莫从之低头看着她,“她不是离婚了吗?要不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嫁的远远的?
但咱们首先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一咱们猜错了呢?
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韩清韵抬头,“供销社的人说社长今天去看一下情况,等到下午我再给供销社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