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德林也瘫软在地,呼呼喘粗气。
邵夫人被两人架着,虽说一夜奔逃,却一点没出力,摇摇晃晃站住,迎着朝阳站了一会儿,突然往前一步,指着邵怀德尖叫: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杀光他们?你这个蠢货,你这个没用的蠢货!你为什么不杀光他们?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你跟他们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千刀万剐了你!你的九族,你没有九族,你的,沾亲带故!
“邵怀德,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蠢货!我要把你活活剥皮!”
倪德林撑着坐起来,看着一脚一脚踢着邵怀德,疯狂大骂的邵夫人,愕然的嘴巴都张开了。
邵怀德趴在地上,由着邵夫人踢打恶骂。
邵夫人骂到声音嘶哑,气息混乱,跌撞几步,贴着树干滑坐在地,急促的喘着粗气。
邵怀德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看着一团混乱的邵夫人。
邵夫人昂头看着他,猛的啐了一口。
“姐夫。”倪德林挨近邵怀德,满腔畏惧的看着邵夫人。
邵怀德从自己腰间,摸到倪德林腰间,摸到倪德林腰间的丝绦,一把拽下来,转身看了一圈,抛出丝绦,系在一根粗树枝上。
“姐夫,姐夫你要干嘛!姐夫你不能这样,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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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那个婆娘!”邵怀德咬牙切齿道。
倪德林的哭喊戛然而止,“系高一点。”
看着邵怀德手指飞快的系好活扣,倪德林两只手抓着绳套,双脚离地试了试,嗯,足够结实。
邵夫人直直看着飞快的甩丝绦系丝绦的邵怀德,没等她反应过来,邵怀德和倪德林一左一右向她过来。
“你敢,我看你敢……”邵夫人两只手往后撑在树干站起来,邵怀德和倪德林已经扑过来,架着她拖到绳套下,把她往绳套里套。
邵夫人拼命挣扎,邵怀德和倪德林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手忙脚乱,邵夫人挣脱出来,没等她爬起来,又被倪德林抱住,刚要套上去,又挣脱出来。
邵怀德和倪德林累出一身汗,总算将邵夫人套进去,两人刚刚松开手,就听到远处的一声厉呵,“你们干什么呢?”
邵怀德和倪德林惊的魂飞,顾不上邵夫人了,撒腿就跑。
一支箭射向吊着邵夫人的丝绦,丝绦断开,邵夫人摔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队车马急跑过来,华溪女跳下马,弯腰看着邵夫人,扬声道:“是位富家太太,看样子是遭了大难了。”
“我看看。”孙夫人从车上下来,愕然看着邵夫人,“是邵夫人,刚才那是谁?”
邵夫人看了眼孙夫人,下意识的抓着衣襟裹紧,拧过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孙夫人伸手想看看邵夫人有没有伤。
“我没事,我没什么事,我要回京城。”邵夫人猛的拧身,躲开了孙夫人的手。
“先上车吧,到前面镇上再说。”华溪女弯腰抱起邵夫人,放到后面一辆车上,孙夫人跟了上去。
邵怀德和倪德林没跑多远,躲在一片灌木丛中,邵怀德满腔绝望的看着孙夫人,看着邵夫人被抱上车,看着车队往前小跑而去。
怎么会这么巧?他怎么能背运到这份上?
“姐夫,那是孙夫人,她们走了,咱们怎么办?”倪德林瑟瑟发抖。
“咱们回去。”邵怀德慢慢站起来。
“回哪儿?建业?那也……”
“回那个山洞。”邵怀德仰头看着面前的山岭。
建业和京城,扬州、并州和冀州,都没有他的活路了,他已经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