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
那位衣着怪异的老者——羌族人的国师尔玛木大鬼主带着护卫,先去了离那座尸首堆不远的襄垣官驿。
那位天师十有八九在襄垣官驿停驻过。
尔玛木的徒弟木须日进来,挨近尔玛木,低低道:“我就提了提,驿将和那几个伙计就说了很多。
“驿将说,他是跟着跑到官驿的战马找到的尸堆,说太吓人了,他到现在还在做噩梦,他说那天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说那天住在官驿的是通济号秦爷带着几个人护送一位娇小姐,说那位小姐病得重,是去太原城治病的。”
尔玛木眼睛微微眯起,“你去找驿将,咱们换到那位小姐住过的房间。”
“是。”
木须日站起出去,片刻回来,叫了几个护卫,把他们的行李搬到李岩曾经住过的房间。
尔玛木盘膝坐在屋子中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睁开眼,看着窗外。
他什么也没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没有丝毫痕迹。
真要是那位天师,就算留下痕迹,也不是他能感受到的。
尔玛木站起来,围着房间仔细的看,推开对着峭壁的窗户,伸头出去看了一会儿,缩回身,吩咐木须日,“明天一早启程去太原。”
“是。”
李岩一行人离开太原两天后,尔玛木一行到了太原,住进了万寿寺。
万寿寺主持玄空大和尚是尔玛木大徒弟,见到尔玛木,大喜过望,把尔玛木一行安排在挨着方丈室的隐蔽小院,跟在尔玛木身边忙个不停。
“你坐下吧,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高兴起来就围着我转圈。”尔玛木被玄空的喜悦冲的心底一片温暖,拉着玄空坐到自己旁边。
“从上次见到师父到现在,已经隔了十一年了,师父……还是那样。”玄空看着尔玛木,到嘴的’老了’两个字,换成了’还是那样’。
“师父老了,你也老成了不少,胖了点儿。”尔玛木仔细打量着玄空。
“师父一点也不老。师父怎么过来了?太原城最近不太平。”玄空压低声音。
“我听说了,宣凌岳是怎么死的?”尔玛木问道。
玄空挨近尔玛木,低低道:“宣凌岳拜在了弟子门下,弟子就往他身边送了两个人,很得他重用。
“他摔死那天,有一个正好当值,就跟在他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说他那匹马被一块石头砸了马眼,宣凌岳摔下马,也是被砸死的,他们几个侍从被人用箭指着,都没敢动。
“弟子没想到宣凌岳就这么死了,宣凌岳死后,袁府和袁大帅身边,咱们就没有得力的人了。”
玄空叹了口气,十分懊恼。
他在宣凌岳身上花了十几年的功夫,现在都打了水漂。
“传言说袁令猷志大才疏,此传言不实?”尔玛木皱眉问道。
“从听说的几件事上看,袁令猷至少比袁大帅强。”玄空低低道。
尔玛木眉头微皱,袁令猷比袁大帅强,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说这个了,我让你留心的事,有什么发现没有?”尔玛木转了话题。
这些政务是大王的事,他不必多管。
“算不上发现,有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