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儿都不敢去太原……”孙夫人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卫如兰,“这才是太后的用意?”
卫如兰轻轻拍了拍孙夫人。
邵夫人牛心左性,袁令猷心眼极小擅长迁怒,从知道邵夫人对他的心意那天起,袁景和就不敢再相信袁令猷,也不敢再回并州了。
把袁家最出色的子弟逼出袁家,这才是太后的用意。
“袁小将军天天忙练兵,城外的营地很不方便,你还是在城里找个地方暂住吧。”卫如兰转了话题。
“我去营地住。生下辉哥儿之后,我就跟着我们老爷在军营里到处辗转,到处打仗,我习惯了,再说,辉哥儿忙着练兵,日常起居有人照应和没人照应大不一样,一说起来,我就想现在就过去。”孙夫人道。
“嗯,我让溪女送你过去,你要跟邵夫人说一声吗?”卫如兰问道。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她,她更不想看到我。大小姐要是回来,你……”孙夫人的话顿住,换了说法,“跟大小姐说一声,我想当面谢谢她。”
“好。”卫如兰笑应。
……………………
并州。
尔玛木一行人当天就离开太原城,急行了一夜一天,傍晚,在一家客栈打听到李岩一行人早上刚刚离开,尔玛木命令就在这家客栈好好歇一晚。
第二天黎明,尔玛木一行启程,傍晚时分,和李岩一行人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尔玛木先要了热水,沐浴洗漱,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新衣裳,盘膝坐在炕上,凝神细细想了一遍,吩咐木须日拿上他的拜帖,先往李岩一行人的院子投递。
李岩接过拜帖,打开看了眼,起身出了正屋,看了一圈,指了指挨着院门口的丑陋的木头亭子,“在那里挂个灯笼,再拿个椅子。”
姜茧儿从廊下摘了个灯笼挂到亭子里。
玉树顺手拎起李岩的交椅,一边走一边问道:“谁?”
“在襄垣官驿外看到的那个,是羌人的大鬼主。”李岩答道。
“嗯?”
“就是国师。”李岩解释了句,“他肯定知道不少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事儿。”
“他知道咱们杀了他们很多人吗?”玉树问道。
“知道。”
“要拿枪吗?”玉树立刻问道。
羌人的国师,必定强大。
“不用。他来了。”李岩坐到交椅上。
院门铜环扣响,一个老者的声音传进来:“尔玛木请见天师。”
站在走廊下看热闹的姜茧儿三步两步过去,站在院门口看向李岩,见玉树示意她开门,一把拉开院门。
李岩凝神看着尔玛木。
尔玛木飞快的看了一圈,走到木头亭子口,跪下,叩头,起来,再跪下叩头。
李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看着他起来,小心的抬起头,迎上李岩的目光,急忙避开。
“请坐。”李岩示意。
“多谢天师。”尔玛木坐到李岩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抚在膝上,毕恭毕敬。
“你师父见过上一位天师?”李岩问道。
“是在下师祖。”
“你见过你师祖吗?”李岩有点儿失望。
是师祖,那他们的寿命都不是很长。
“没有,师祖在笔记上写下了他偶遇天师的经过。”
“怎么描述的?”
“师祖是在傍晚遇到的天师,天师身材高大,英俊伟岸。”尔玛木小心的看了眼李岩,从李岩看向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