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诸部,表面臣服,实则观望。
我大唐需要新式战船震慑四夷,需要火汽船改善漕运以实边储——这等时候,闫尚书却说‘宜缓’?”
他转向御座:“父皇,儿臣非为私利,实为军国大计。火汽船可用于战,可用于漕运,可用于民生。
儿臣愿立军令状:若抽调工匠三十人,半年之内,必造出三艘可用于黄河漕运的中型火汽船。若不成,甘受责罚。”
殿内寂静。
魏征此时出列,声音虽轻却清晰:“陛下,老臣以为太子所言在理。火汽船既是军国利器,就当以军国之事为重。
工匠抽调可设期限,比如以一年为期,期满评估成效,再定去留。如此,既不坏制度,又能推新制。”
这话给了双方台阶。
长孙无忌也适时开口:“陛下,臣附议。可设一年之期,期满由工部、兵部、户部三部共审成效。若确有大用,则推广;若无大用,则罢止。如此最为稳妥。”
李世民目光扫过三人,沉吟片刻:“既如此,准奏。火汽船研制司可设,抽调工匠以三十人为限,为期一年。期间所需钱粮,由东宫与工部共担。一年期满,三部共审。”
“陛下圣明!”众人齐声。
闫立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这个结果虽不是他想要的,但至少设了期限和审核,也算有个交代。
李承乾叩首:“谢父皇。”
“平身。”李世民道,“不过太子,你既立了军令状,朕就要看你成果。半年三艘船,不可延误。”
“儿臣遵旨。”
早朝继续进行,但接下来的议题都显得平淡。直到散朝时,李世民忽然道:“太子留下,朕有话问你。”
众臣退去后,殿内只剩父子二人。
李世民走下御座,来到李承乾面前,仔细打量他:“你今日在朝上,锋芒太露。”
李承乾低头:“儿臣知错。”
“错?”李世民摇摇头,“朕不是说你说错了,是说你的方式。闫立德是三朝老臣,在工部威望甚高。你当众驳他,虽占理,却失了些许人情。”
“儿臣以为,国事为重……”
“国事为重,人情亦不可轻忽。”李世民打断他,“为君者,既要明辨是非,也要懂得权衡。
今日若非魏征和你舅舅打圆场,这事就算成了,也会在工部埋下芥蒂。
将来你推行其他新政,他们明里不敢反对,暗地里使绊子,你防得住吗?”
李承乾心中一凛:“儿臣受教。”
李世民拍拍他的肩,语气缓和下来:“不过你今日提及薛延陀、吐蕃,倒是提醒了朕。北疆的确需要加强防务。
你造火汽船,除了漕运,可曾想过在江河防务上的用处?”
“儿臣想过。”李承乾道,“黄河、长江天堑,若有火汽战船巡防,逆流顺流皆可,将大大增强江河防御。
特别是南方水网密布之地,传统战船受风向水流限制极大。”
“嗯。”李世民点头,“这个思路好。你回去后,写个详细的条陈,重点是火汽船在江河防御、漕运改良、海疆巡防三方面的应用。写好后,朕让兵部、工部一起议议。”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