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郭凡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
“炮火的威力不够,那就多准备一些!”
“提前将黑药埋在地下,在敌军必经之路上,设下圈套!”
“等他们大军进入,我们再点燃引线!”
“轰——”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模仿着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巨响。
“岂不是……岂不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能够帮到皇兄的办法吗!
什么改良火器,什么增强威力,都太慢了!
这个法子,简单!粗暴!有效!
魏寻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位小祖宗,闯个祸的工夫,竟然还琢磨出兵法来了?
萧霖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再也顾不上其他。
他转过身,对着芙儿匆匆说道。
“芙儿,我得立刻进宫去!”
“这个法子,一定要告诉皇兄!”
说罢,他像一阵风似的,拨开还在发愣的元宝,朝着自己的马飞奔而去。
“殿下!殿下您慢点!”
元宝急得直跺脚,也只能慌忙跟了上去。
……
养心殿内,暖炉烧得正旺。
鎏金的瑞兽香炉里,吐出袅袅的安神香。
难得过年,陛下今日并未批阅奏折,而是换了一身玄色色常服,正与萧恕在窗边的暖炕上对弈。
棋盘上黑白交错,厮杀正紧。
萧恕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外罩着一件银狐毛滚边的大氅,更显得他面如冠玉。
他指尖拈着一枚黑子,迟迟未落,唇边噙着一抹从容不迫的笑意。
“陛下技高一筹,倒是让臣弟,有些难办了。”
陛下闻言,朗声一笑,心情显然不错。
“你啊,少在朕面前藏拙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皇兄!皇兄!我有办法了!”
人未到,声先至。
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带着一身的寒气和泥土味,旋风般地冲了进来。
萧霖一脸兴奋,满面红光,连礼都忘了行,径直冲到暖炕前。
守在殿外的内侍总管,一脸惶恐地跟在后面,不住地请罪。
“陛下恕罪,奴才……奴才拦不住七殿下……”
陛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弟弟身上,无奈中又带着几分纵容。
“瞧你这模样,像什么样子。”
萧恕端起手边的酒盏,轻轻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琼浆,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霖。
“七弟,你这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过年都不得安生。”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又想到什么……闯祸的新法子了?”
萧霖正激动着,转头对着萧恕不满地哼了一声。
“三哥,你别瞧不起人!”
说罢,他一脸急切地拉住陛下的袖子。
“皇兄!”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克敌制胜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