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别人,我可能真的不在意,但是你们女真我不放心啊,我怕啊,十三铁甲裂帛声,野猪皮淬火映寒星,扬州骨白十日雨,嘉定苔深三屠印。文字狱锁儒生喉,辫发缠住汉家颈,圆明园走兽化灰时,黄海浪吞铁舰影,八国炮裂朝阳门,残垣遍写蝌蚪文,白山黑水兴兵处,妖幡蔽日辱尧封啊!”
石雕之上,赵斌轻声细语的吟罢一首六州歌头,周围众将大军全都没能听到,可落在兀术耳中却是字字深沉, 看着眼前这位周身忽然爆发强烈杀气,还有目中暗藏悲色的贤爷,这位四太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就这样两人双目相对,立在石雕之上愣愣过了许久,兀术才缓缓道:“扬州、嘉定,我都没去过,也不会是我干的,天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圆明园、什么淮海,至于说八国?现今扳着指头数,怕是也没有八国吧?”
“许是没有吧,许是一场空梦吧,但,我就是因为这场梦在,不灭你女真我心不安啊!你,能奈我何?就靠这天池杀局?”
赵斌说着背手而立环顾周围,“你们大金是在这里豢养异兽了?还是埋了火药,布了机关,竟然让你们师徒两人都如此笃信此地,笃信这里能要了我的命!”
“什么意思?恩师他怎么了?”
“窝谋罕以此地有大凶险为由,劝我收兵南下,自今日起,你自囚此山,只要你一日不出山,我便一日不能入山杀你。而你又以这山为胁迫,让我留那完颜部族在,你们师徒两人不会拜山拜傻了吧,真觉得这神山之内有什么能庇护你们的神灵?”
“是与不是,你见见不就知道了!”
话说到此,兀术也不再迟疑,双臂挥舞,将那黑曜石斧高举半空,斧刃迎着日光一晃,斧下狼牙符令互相碰撞之下,叮当作响,紧接着这位四太子扭身欲舞,可这时赵斌忽然咧嘴笑道:“兀术,知道有蹊跷,我还能让你如愿啊,你看刀!”
说完,这位贤爷脚尖点地,身往前飘,肋下龙雀大环悍然出鞘,狭长的刀身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光,奔着兀术面门就斩。
那四太子见此也不惊慌,身形往旁一闪,手中石斧调转方向,奔着赵斌刀背就砍,要说这大金圣物那还真有些不凡之处,刀斧相交之出这石斧竟然没有半分崩碎,反而绽出道道火花来。
见此一幕赵斌咧嘴一笑,“呦,这斧子还真没有风化啊,却不知道能经得住某几招?兀术,没了这斧子,这萨满怕是也没办法做法了吧?”
赵斌说完刀刃一转,迈步强攻而上,这柄龙雀大环刀直奔这石斧上下招呼,一时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这石雕背上两道人影往来纵横,看的台下众将纷纷紧张的持刀拎枪,几欲上前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