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您不信,但就今天这一道消息传遍四海,其功效能比得上十万干吏,辛苦一年之功!”
“哈哈哈哈哈……”
老者爽朗的开怀大笑,能看得出来,能为百姓做些事,他心悦诚服!
“王爷言重了,也亏了王爷能想出来这么简单易用的法子!大道至简呐!大道至简呐……”
“老先生请上座,看茶!”
……
一旁侍立的亲卫见贺烽如此恭敬,对老者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对老者也是几近恭谦之能色的侍候着
不多时,李锐武处理完军务,欲入殿复命,却被亲卫拦在门外:
“将军,王爷有客,”
李锐武会意,正要转身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殿内老者的侧脸——
这人……不就是白天街上那个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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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是次日,贺烽“唯才是举”的招贤令,伴随着他与腐儒当街辩论的轶事,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兴庆府,并向着西夏故地各州县扩散而去!
这招贤令,在镇朔军治下的区域里,如同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千层大浪!
传统的儒生们觉得备受侮辱,认为贺烽重术轻道,是舍本逐末,
甚至有人私下痛骂其为暴戾之徒,不通教化的武夫,
许多自诩清高的文人选择了观望,或者紧闭门户,以示不与俗流同伍,
……
然而,这道命令却精准的点燃了另一类人的希望!
那些精通算术,却因出身商贾而备受歧视的,那些熟读律法,却因不是科举正途,而不得重用的,那些善于营造,精通水利工巧的工匠……
甚至一些对农耕畜牧有独到经验的老农……
这些过去在等级森严,讲究出身门第的社会里难以出头的人,均在这一席招贤令中看到了晋身的机会!
招贤榜张贴出的短短几日内,安西都督府门前便排起了长队,
前来应试者形形色色,有衣衫褴褛但目光炯炯的汉人青年,有穿着党项服饰,带着图纸模型的匠人,也有操着吐蕃口音,声称熟悉高原牧场的部落子民……
贺烽对此极为重视,亲自参与了最初筛选,他问的问题也极为实际:
“若遇春旱,怎么调配有限水源,保庄稼禾苗”
“大军远征,粮草转运,如何计算损耗,安排民夫轮替最省时省力”
“此城防图纸,此处马面与角楼间距,有什么疏漏……”
“西夏旧律中,关于部落草场纠纷,何种条款最易引发械斗……”
……
这些面试问题,让那些只会背诵经义的儒生哑口无言,
却让许多“旁门左道”的人才眼睛发亮,侃侃而谈!
贺烽不拘一格,只要确有实学,见解独到,便当场录用!
录用的人之中,量才而用,有学而缺乏经验的派往各处见习,有实际经验的委以具体事务……
这一举措,极大地充实了安西都督府下属各机构的执政能力,
许多过去因官员不熟悉本地情况而推进缓慢的政令,在这些新晋人才的助力下,变得顺畅起来,
尤其是户籍清理,田亩丈量,税赋核算等繁琐事务,效率显着提升!
……
李御看着手中一份份由新吏员整理出的清晰报表,由衷的叹服:
“王爷此法,虽惊世骇俗,然确实解了燃眉之急,这样的实干之才,一个人胜过十个空谈的腐儒!”
贺烽正伏案查看一份关于黄河沿岸水利设施的修复方案,头也不抬地道:
“乱世用重典,亦需用实才,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记住这个道理……对了,金人和南朝那边,有什么动静?”
李御收敛神色,回道:
“细作回报,金人完颜宗翰确已加派了大量探子潜入我境,主要打探我军布防,粮草储备以及……王爷您与南朝的关系”
“另外,我们的人发现,有身份不明者试图接触被软禁的李仁忠,已被我们的人严密监控!”
“至于南朝……”
李御顿了顿:
“建炎朝廷的使者已过散关,不日将抵达兴庆府,据汴梁旧线传来的消息,此次使者以礼部侍郎戚琼为首,副使为枢密院承旨王渊,观其人员组成,恐来者不善,”
贺烽放下手中的方案,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赵构和他那帮臣子,自己江山半壁都坐不稳,倒有闲心来管咱的事?”
贺烽稍加思索:
“也罢,就让他们来,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了如指掌,”
“领命!”
李御肃然应道,
贺烽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都督府外熙攘的人群,
招贤纳士,只是内部整合的一步,他知道那些环伺的强敌不会看着他一步步做大,
外部的风雨已然迫近,他必须在这有限的平静期内,更快地充实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