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了,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些是替指导员抱不平的。
江舒棠她们班的几个男生正挡在指导员前面,跟那家人理论。
“大爷大妈,话不能这么说,捐肾是大事,得自愿,法律都没规定亲叔叔必须捐肾。”
“就是!”
另一个女生接着说,道“捐了肾,以后指导员身体差了,你们管吗?工作受影响,你们负责吗?”
那家人一看学生都帮着说话,更火了。
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火了,估计是指导员的大嫂,她尖着嗓子在那骂,“你们这些学生懂什么?他是老师,为人师表,见死不救算什么老师?他就是这么教育人的?”
“老师就该把自己的肾捐出来?”
江舒棠忍不住挤上前帮指导员说话,“这位大姐,你这道理新鲜。按你这么说,老师是不是还得把房子卖了给学生治病,把工资全捐给灾区儿童才叫为人师表?”
周围学生也立刻附和。
女人被噎的面红耳赤,叉着腰,喷了江舒棠一脸口水,“你,你哪来的小泼妇?关你什么事?给我滚远点儿,少在这里废话。”
“我是他学生!”
江舒棠挺直腰板,“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么欺负人,指导员平时对我们多好,我们都记着呢。你们这么闹,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真闹出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她这话一说,其他学生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帮腔,
“就是!指导员够难的了!”
“捐肾是情分,不捐是本分,再说了,自己孩子生病了,爹妈不捐,让人家一个外人捐,说得过去吗?”
“谁说不是呢,再闹我们报警了,赶紧出去。”
“……”
一家人没想到学生这么团结,一时有点下不来台。
老太太哭得更凶了,老头也骂骂咧咧,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正僵持着,学校的保安终于过来了,连劝带拉的,终于把一家人弄出去了。
被保安拽着,那女人还回头撂狠话。
“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你这个刽子手!”
人一走,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
指导员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苍白,眼圈有点红。
他张了张嘴,想对学生们说什么,最后只沙哑地说了句,“谢谢大伙,让你们看笑话了,快上课了,你们赶紧回教室吧。”
学生们慢慢散了。
江舒棠和几个班干部留下来,想安慰指导员几句。
“老师,您别往心里去。”
江舒棠轻声说道:“我们都支持你不捐,身体是自己的,不能因为别人道德绑架就做傻事。”
指导员苦笑一声,“这事还真不好办,我们几个去配型了,只有我一个人配上了,我要是不捐的肾,孩子怕是熬不过去了……”
江舒棠他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