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芳正在东一耙子，西一扫把的扫大街，就见有人过来说“齐之芳，派出所来电话，让你去趟医院，你母亲病的挺严重！”

来人看着齐之芳在这深秋之季，扫大街，还穿着皮鞋，红黑相间的呢子料格子裙，绿色毛衣里面衬着白衬衫，与裙子同色的呢子大衣，就这身打扮，不由得牙疼！

相亲也没这么穿的，都老么咔嚓眼的半大老太太，再几年都能退休了，穿的这么不着调，话带到就赶紧回去了，别再让人传什么闲话。

齐之芳一下愣住，还以为她妈不好了，赶紧放下扫把，去车间找了王东，等王东穿着工作服出来的时候看见齐之芳眉头一皱，就那么冷眼看着，齐之芳急道“东东，你快请个假，你姥昨天中风又去医院了，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不太好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王东心里一紧，拔腿就跑，去找组长请假，齐之芳坐他自行车后座，王东一路猛蹬到了二院，母子两个进去，王东三步并做两步跑床前跪下来哭着说“姥姥，你怎么了？”

看着嘴歪眼斜的齐母他哭的更伤心，颤抖着手摸着齐母的头发，趴床边哭了起来，齐之芳里外看了一圈发现没有王红，皱着眉头说“王红去哪了？她怎么看的姥姥！”转身去护士站，才知道王红一早就上班走了，齐母这两个多小时身边根本没人。

没办法赶紧回去把热水倒出来，忍着恶心给齐母擦洗后换了裤子。

然后眼泪汪汪的看着王东“东东，你说你姥姥以后可怎么办啊！”

王东心里不敢相信那个干净利索，哪怕日子过的再穷，都在穿着，生活上都一丝不苟的姥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心里乱的很，齐之芳坐在一边呆呆的出神。

这一待就是一天，中午王东去打了饭，两个人吃的包子，给齐母喂的面条。

下班的时候王红连饭都没吃就往这边赶，虽然李秋香说一切有她，但是王红也担心，进屋一看哥哥和母亲都在，刚松一口气，齐之芳阴沉着脸看她，冷声说“你去哪了？不知道守着姥姥？你姥姥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忍心留她一个人在医院。你小时候，她对你多好，你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就顾你自己！”

王红被骂骂懵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齐之芳把头扭一边“你走，我们不用你！你快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自私自利没良心的东西。不要脸……”

面对齐之芳喋喋不休的咒骂，王红除了哭不知道说什么。

王东低吼了一句“别吵了，对了我还想问问，昨天你们就没说好怎么替换吗？”

齐之芳一噎，王红哭着说“昨天舅妈，舅舅走了，妈也走了，就我一个在这守夜，我那个单位没有提前请假，没有替班的，就给嫂子打电话，想让她帮我说说，我……”

齐之芳气的“你是猪脑子啊！什么都跟她说！她能管你姥姥死活？！”

王东看着齐之芳气的声音在牙缝里挤出来“她是猪脑子，你呢？你聪明！把姥姥扔给红红带，她带了一晚上！你也不说今天来替她？怎么着想把姥姥留给她一个人？”

齐之芳我，我了半天，最后骗的自己都信了“我不是想着下班就过来嘛！年轻人熬一晚上怎么了？……”

“够了！天天都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在家我们平平安安的 什么事都没。你一回来不是这事就那事，烦死了！”然后看着王红两个黑眼圈大大的，心烦的说“你先回去歇着，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

王红犹豫的说“还是我来弄姥姥吧！”

王东说“你再熬一晚上 明天上不上班了？出个什么差错人家扣工资是小事，把你开除了，不嫂子能活刮了你！赶紧回去别添乱！”

说着起身要跟王红一起走，齐之芳拦着说“你们干什么？都要走？就留我一个人……”

王东烦的“我把红红送回去，再说姥姥是你亲妈，对你最好。你就不能照顾她一晚？”回头对王红说“走，哥送你回去！”

说着兄妹两个朝外走 ，齐之芳也气的不行，转身给肖虎打电话，等肖虎赶过来的时候，齐之芳扑到他怀里，又哭了起来 。哭诉委屈……此处省略两万字

再说李秋香，提前走了一会去找赵爱国，还没等进他办公室，就看见他在操场上正骚包的秀球技呢！

吼了声“赵爱国！”

“哎！来了！”

这么冷的天，赵爱国穿着一条黑裤子，长袖海魂衫，见李秋香来了，套上自己宝蓝色毛衣，拿着黑呢子大衣就过来说“秋香姐你咋过来了？”

“来看看你，你这有啥吃的？”李秋香倒不是想自己吃，是想着王红昨天熬一宿夜，今天早上对付，中午肯定也对付。

赵爱国拿着毛巾擦了擦汗说“今天就是芹菜青椒豆干，还有酱豆腐，没啥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