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烛火摇曳，柳修竹看到一个面容冷酷的女人朝他走来。

他并未被困住，却觉得手脚僵硬不能动弹。

女子有些上了年纪，冷漠的眼神，颧骨很高。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她缓缓靠近的脚步声令柳修竹不寒而栗。

“想好了吗？”女子开口，声音亦是冰冷。

柳修竹将头转向一侧：“你休想！”

“呵，哈哈哈哈。”女子大笑起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柳家已经倒了。你不做我的人，难道还有更好的出路？还是说你想跟你那蠢弟弟一样，一同充作官伎？”

柳修竹只是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匕首。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想在柳家出事后收了他，柳修竹都不会如此抗拒。

只是这个女人，是柳家覆灭的源头。

那女人见他抗拒的模样，冷冷道：“这种事本宫从来不屑勉强，总要对方主动才得趣。”

她拍拍手，屋外有两个侍卫拧着一个小厮走进来。

“少爷！”小厮带着哭腔。

柳修竹瞪大眼，惊诧道：“九福！”

九福是从小跟在柳修竹身边的随从，一直陪着他长大，情同手足。

女人挥挥手，侍卫一脚踹过去，小小的少年踉跄着跪下。

侍卫一用力，将九福的手臂反拧在背后，传来“咯咯”的声音。

“啊！”九福惨叫一声，手臂无力的垂下来，像是脱臼。

“九福！”柳修竹冲过去，却被另外两个侍卫拦住。

女人看他一眼，像是在等他臣服。

柳修竹咬牙，不愿屈服。

“少爷，我没事，你不要答应她任何条件！”九福忍痛道。

女人再度挥手，这次侍卫抬手，寒光闪过，九福惨叫一声，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落在柳修竹脚边。

九福痛苦的嚎叫着，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只手已经被折断了，用不上力。

“住手！”柳修竹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喊。

女人微微抬了抬下巴，薄红的唇轻启：“怎么，柳大公子有什么要说的？”

柳修竹大口喘着气，“你放了他。放了所有还在你手里的人。我……”

他像是竭力忍受屈辱，“我愿意。”

这样似乎还不够，女人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你愿意什么？”

柳修竹咬牙，快速走近几步：“我愿意……”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匕首朝那女人扎去：“我愿意和你同归于尽！”

女人显然早有防备，见寒光乍现，立即挥手格挡。柳修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她扑去，最后只是刺伤了她的手臂。

很快四周的侍卫冲上来，将他治住，按压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摩擦着柳修竹的脸。

女人怒极，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贱人！是我抬举你了。”

说罢她飞起一脚，踢在柳修竹的下颚。柳修竹只觉得整个口腔都失去了知觉，嘴角有鲜血流下。

“将那个小厮削成人彘。”女人丢下一句话，“让他好好看看，违背本宫的意愿是什么下场。”

柳修竹睚眦欲裂：“孟昭阳！我这辈子都同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