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惊惧，又是茫然地看向燕山关的方向。

第一次燕山大战，西岐准备了十万人仙，败了。

这一次，西岐准备了整整六十万人仙。

没想到，仅仅一日，又是大败。

西岐不是天命既定，合该伐商取而代之吗 ？

为何一直失败？

而且一次比一次败得惨？

此刻，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来。

干脆，降商吧。

降商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他突然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明朗了。

他抬头看向姬奭，刚要把心中降商的念头说出来时。

一道玉清仙光，从天而降。

姜子牙三世骑着四不像归来了。

他直接落在王宫大殿之外，大步来到姬旦和姬奭的面前。

他开门见山地开口道：

“四公子，大王已故，我西岐六十万大军，中了帝辛的阴谋，全军覆没。”

“大王在被帝辛杀害之前，传位于你。”

“现在，你就是周国之主，西岐天命就要由你来担起了。”

姬旦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姬考身死，西岐大军在燕山关大败。

但此刻听到姜子牙的话，还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粉碎了。

“完了，完了，完了……”

“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那我西岐还有个啥……”

他颤抖地道：“丞相，我们还是降了吧。”

西岐根本不可能战胜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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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起全国六十万可用之兵，王兄更是王驾亲征。

然而，六十万大军一日全灭，王兄也落得身死他乡的下场。

现在整个周国再无可用之兵，用什么来抵挡正在势如破竹杀来的殷商大军？

不如降商！

姜子牙还没开口。

一旁的姬奭却大声斥道：

“四兄你糊涂啊，我们西岐身负天命，乃是天命既定可以灭商。”

“天命怎么会错？”

“这只是一时之败罢了，我们万万不可气馁，莫要说什么降商。”

姜子牙三世冷漠地看着姬旦，道：“四公子，不，大王。胜败不过兵家常事。”

“召公所言极是，一时之败，西岐完全可以在休养生息一番后，重整旗鼓。”

姬旦眼角狂跳， 他几乎要跳起来痛骂姜子牙，但他最后还是忍住惊惧，咬着牙道：

“丞相，殷商的大军已经要打到王城了，西岐哪里还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姬奭又再一次抢在姜子牙前面大声道：

“四兄，金刚藏仙师曾经说过，西方众仙会大力支持我们。”

“此刻，金刚藏仙师虽然不在了，我们还可以向其他西方仙长求援。”

姜子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显然也是认可姬奭这个想法。

对他而言，只要完成封神，就是完成了师尊交代的玉虚天命。

至于他是在阐教的力量下完成。

还是在西方教的力量下完成。

这不重要。

姬旦深深看了姬奭一眼，最终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道：

“好，就依奭弟所言，……本王这就向西方仙长求援。”

他很清楚，若是姜子牙和金刚藏道人都没能回来。

那他还可以孤注一掷降商。

但现在姜子牙回来了，他就只能老实听话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第一次燕山大战时，帝辛对他们周室所说的一句话。

他们，不过仙神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