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从座位上站起身，目光直视祝白芍。

“不知道，但我猜想可能和蛊虫有关。”

祝白芍睫毛密密卷卷，微垂下时，就阻隔了任何人想要从她的眼神探查她内心的想法。

大长老把视线放到她手腕处的紫色纹路上，“你想的没错……”

“族内有特殊的禁方，美人蛊……种蛊者可以永葆青春。”

看祝白芍没有接话的打算，大长老眸子眯了眯，继续道：“只不过培育美人蛊，需要蛊王作为材料……”

祝白芍拧起了眉，“需要吞噬蛊王才能培育出来的蛊虫，难道只有永葆青春这一个效果？”

大长老神色一变，然后哈哈大笑，“孩子，永葆青春这一点还不够吗？”

“你在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有着正值巅峰的美貌，把它保留下来，不好吗？”

祝白芍做出有所意动的样子。

大长老继续诱哄：“芍丫头你想想，当同龄人鬓发斑白，年华不在，而你仍是青春明媚，这是多么快意的事情……”

大长老眼底有阴霾闪过，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祝白芍则是皱了皱挺翘的鼻子，“按照大长老这样说，历代的圣女都应该如少女鲜活、灵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上一任圣女？”

“哦，对了，我在万蛊洞里的一面洞壁上，看到了上一任圣女的名字，她叫秋绫是吗？”

猛地听她提起“秋绫”，大长老愕然怔愣了片刻。

“孩子，你想多了……”

祝白芍摇摇头，配饰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没有想多，那面洞壁上记载了很多东西，有秋绫圣女的生平，也有我和她的关系。”

“大长老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如果我的母亲是她，那我的父亲是谁？”

她的直白，让大长老脸色剧变。

祝白芍的母亲确实是秋绫，而她的父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初的秋绫是族中养蛊的高手，她似乎生来就很得各种毒虫、蛊虫喜欢，再难养的蛊虫她都能养出来。

美丽、强大，似乎又天生带着女性的怜悯柔软，她更喜欢用上了年份和草药培育蛊虫，不喜欢看蛊虫自相残杀。

这样的秋绫，在族中是个异类，又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有人讨厌她，也有很多人喜欢她，其中就包括二长老的心上人，还有青年时期的大长老。

秋绫成了圣女后，根本没有找伴侣的打算，她成日待在万蛊洞，想要培育出天底下最厉害的蛊，或者说，她想培育出真正的蛊神。

一年，两年，三年……

秋绫美貌依旧，大长老也已经从青年走到了壮年，他有些等不下去了。

在秋绫欢喜无比离开万蛊洞，来跟他分享自己见到了心中的“蛊神”这个好消息时，大长老给秋绫下了蛊。

她压根没有防备他。

圣女秋绫无故失踪，而几年后，山谷里出现了一个女婴，和秋绫眉眼有七分像。

“秋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提过这个名字了……”

大长老拖长了语调，显得自己惆怅又怀念。

“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祝白芍看着他脸上略显僵硬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已经踩到了面前人的尾巴。

毕竟人就是这样，越是做了亏心事，越怕被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