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尸的祝白芍心想，那当然了，她可是精雕细琢过的。

通过一块骨头来推断尸体生前的所有状况，是法医人类学追求的极限。

通过长骨，也就是大腿骨、小腿骨等来推断尸体的身高，也是法医经常做的事情。

但其实准确性还有待商榷。

因为有的人不是很高却腿长，有的人身材高挑但却腿短。

就像是祝白芍，她就是她这个身高段里腿最长的。

完美黄金分割比例。

腿骨上的泥土非常好清理，江歌的小刷子逐渐来到脚掌。

小刷子在脚掌上面扫过，又到了下面，一下，一下。

不是，刷子扫脚心，那可堪比酷刑！

祝白芍的骨头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痒死了——

江歌用食指抵了一下眼镜框，注意到了骨架的细微颤抖，他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他手中的小刷子一下又一下地在脚底继续动作。

惊天的痒意从脚底直窜上祝白芍的头顶，即使她没有头皮，也觉得头皮发麻。

在她竭力忍耐时，江歌把小刷子重重在她脚心一蹭。

祝白芍像是被通了电，再也忍受不住地绷直了腿，抬起了脚。

砰——

她的脚掌直直踢在了江歌下颌处，发出了一声响。

脚掌踢到人，让祝白芍下意识坐了起来。

受击后用手腕抵着下颌的江歌也抬起了头，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眸子正好对上祝白芍空洞洞的眼眶。

江歌：“……”

祝白芍：“……”

祝白芍在江歌眼镜的反射镜像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一个激灵，骨头哆嗦了一下，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脆响。

祝白芍：骨头应该不会碎吧！！！

江歌：“……”

江歌似乎并没有害怕，他用手里的小刷子敲了敲祝白芍的腿骨，神色淡淡：“起来。”

祝白芍继续挺尸装死。

江歌又敲了两下，“装傻？”

祝白芍装听不见。

江歌嘴角挑了挑，眼中闪过冷光，在白炽灯和眼镜的加持下，更显幽冷。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有用物证，留在证物室也是占地方，不如把你拆了，再埋回地底下好了。”

声音如冷泉潺潺般好听，说出的话却极其不近人情。

说着他就放下了小刷子，慢慢活动手指和手腕关节，发出轻响。

“让我看看从哪里拆好呢？”

江歌面上仍是冷淡至极，手指却搭在了祝白芍小腿骨之上，“要不然就从小腿开始好了，拆了腿脚然后再拆了手，到时候你想动也动不了了。”

祝白芍：“……”

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手掌已经握住自己的小腿骨，似乎只要轻轻一扭，她的腿骨就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