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漆黑的水面，徐婉晴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了白天收集的牛眼泪，将其倒在手指头上，长出一口气伸手抹在了两个眼皮上。

不过抹完以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微微攥了一下拳头，猛的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鬼吗？”

睁开眼之前，徐婉晴想象了很多鬼的样子，但是真当睁开眼睛看到水里的淡淡的白色人影的时候，她多少有些失望的。

因为这个白色人影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一点也不可怕，就像是一个真人一样，只是更虚，倒像是电影幕布上的那些人一样。

“这个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你印象中的那些鬼应该是指的怨鬼厉鬼那些东西，跟命魂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点点头李弘文回道，这个命魂躲在水里，是水里有什么他特别珍视的东西或者留恋的东西吗？

不过因为天色太黑，再加上这些水并不算太清澈，他并不能看到水底下有什么，只是可以确定这个命魂，一定是因为水下的某样东西才留在这里的。

“那他为什么在水里啊？看起来好像呆呆的，一动不动，我们离这么近看他，他能看到我们吗？是不愿意搭理我们还是说看不到？”

此时徐婉晴也胆大了，并没有继续躲在李弘文身后，而是走到了李弘文一旁蹲在了水边，看着水里的白色人形。

“具体为什么在水里我不太确定，应该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是他留恋的眷恋的，所以才在那里，至于说他能不能看到我们，他或许能够看到非常非常模糊的两个黑影，但是因为我们并不是他眷恋或者是憎恨的人，所以就算看到他也不会理会我们的。”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还是说可以跟他聊一聊，问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遗憾或者是心愿需要我们帮他。”

“我有一个法术，可以跟他进行沟通。”

“我能跟她聊两句吗？”

“这个不能，只能说你把你想问的话告诉我，我来问他，他的回答我再转达给你。”

李宏文摇摇头。

“那行吧，你问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

章慕良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他只是觉得很冷，周围冷的让他难受，也很静，他看不到一个人，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他之前尝试过跟这些影子去交流，但是这些影子好像都不会说话，也听不到他说话。

他记得在到这个地方之前，好像自己是躺在病床上，然后忽然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进入了阴曹地府，但阴曹地府不应该是有一些牛头马面有一些判官阎王之类的吗？

怎么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些模糊不清的黑影？

不过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可以自由走动了，在到达这里之前，他已经一年多躺在床上不能够动了，下半身基本上都瘫痪了，只剩下两只手还能够用。

虽然说不用被拉着出来批斗，不用继续干活，但是所有的生理需求都在一张小小的床上解决，世界只剩下一间小小的屋子，也是很让人受不了的。

这一年多他除了每隔两三天才会有人打开门给他扔一些吃的喝的以外，唯一能看到的外面就是透过窗户外的那一小片天空。

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好像也不能离开周边太远，稍微远一点就会自动回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在周边都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能交流，没有办法出去之后他就待在这里不愿意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