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暴戾的吻(2 / 2)

戏中意 休屠城 10885 字 4个月前

高大身形横亘过来,完全挡住身后的钟意,“有什么话问我就行了。”

他眉眼沉沉,不是翩然文雅的状态。

倒像生着几分刺。

周聿白扭头。看了眼藏于身后皎洁温顺的面孔,眉眼间有股逆来顺受的安静。

他无话可说,只觉疲倦荒凉,郁声道:“走吧。”

钟意默默走开。

梁凤鸣笑对儿子:“这是怎么?叙旧说两句话而已。”

周聿白僵立在母亲面前:“她不想叙旧,也早就跟我没瓜葛……您就别打搅她,让她自在点吧。”

语气说不出的暗沉嘶哑。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沉默地拔步离开。

只是路过杨韵诗时抬眸望了一眼。

这场慈善晚宴,钟意安静在角落呆着。

从开始坐到结束。

重要客人陆续散去,她听着身边人高谈阔论到互道再见。

最后也跟着往外走。

侍应生指引说楼上天台有after party酒会。

她就在打着领结的侍应生的带领下,心事重重去了天台。

天台有爵士乐队和酒水食物。

也有一群余兴正浓、疯狂社交的年轻人。

钟意喝了两口啤酒,受不了这过于热情的气氛。

一时找不到下楼的电梯,索性浑浑噩噩踩着楼梯下来。

她无头苍蝇似的穿过空荡荡的晚宴展厅,走至一间间堆放杂乱的布置间。

那些胡乱堆放的鲜花和玻璃展示柜,胡乱摆放的椅子和尖锐的水晶灯都刮着她的裙摆。

无路可走。

索性又扭头去找新的出口。

很久不穿的尖细高跟鞋开始磨脚。

她头脑清明,只是思维困顿。

明明知道打起精神就能从这片被遗弃的华丽布景中走出去,可精神疲惫而涣散。

最后钟意头发披散,扔下了磨脚的高跟鞋。

光脚踩上展台,坐在了高高的珠宝展示柜上。

那里靠着一扇木质装饰窗,一眼便能望见楼下的花枝草木。

她托腮看了很久。

他凭什么叫她再演一次。

还想怎么样呢?

她真的讨厌他,讨厌他身边的那些目光,讨厌他居高临下的冷漠。

她也什么都不想要。

笑话,他又真的能给什么吗?

有那枚六星芒袖扣又怎么样?

他的确帮过她、救过她,帮她摆平了很多麻烦事。

可她也报答过——她悄悄爱过他,她也说过爱,她也对他好过,顺从过,用心过,陪他快乐过。

足够了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拨开脚下那些被遗弃践踏的鲜花和凌乱的布置,朝着她走来。

钟意回头望了一眼。

又拗过了头。

来人有着她熟悉的英俊面容和深邃眉眼。

他隔着一点距离,弯腰捡起她乱扔的两只高跟鞋——漂亮的弧线和闪亮坚硬的钻石装饰。

那两只高跟鞋攥在他手里。

好像某一块空缺慢慢浮涨填满。

周聿白把一双高跟鞋拎在她脚边的展台。

钟意蹙眉看了一眼。

满心冷漠,又把那尖尖细细的高跟鞋踢了出去。

鞋子带着情绪,摔进了凌乱堆放的空箱。

“嗒”的声响,像嘲笑,也像拒绝。

他伫立在她身边,眉棱皱起。

面色冷峻地踢开脚下杂物,冷硬地转身往外走。

只是走了几个步伐,隔着不远不近。

又突然停顿住,眉眼冷漠地立在当地。

而后是打火机擦动的声响。

一切沉默,唯有清淡的烟草味袅袅飘出。

钟意抱着膝盖,眼神冷清地望着窗外。

他背对着她,沉默地抽着烟,背影如同一只困顿疲乏的兽。

外面传来了一串脚步杂音。

大厅里的总控灯光逐渐变暗,最后“啪”地一声熄灭,只留四角几盏幽幽的灯光。

两个人的心各自也随着这声“啪”沉下去。

烟一根接一根抽着。

钟意身周的烟味越来越浓。

也许心情都如同这弥散的烟气一样浓烈、窒息。

让人阴郁至无处可逃。

细长香烟火光熄灭。

他随之阖眼,重重地滚了下燥热的喉咙。

偌大的房间里,他喑哑的嗓音跟着烟气一起飘来。

沉郁、浓烈、轻渺。

“钟意,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

她没有半点思索,平静望着窗外:“没有。”

他紧紧咬牙,颌颊线绷得锋利冷锐:“说了那么多次,每次上床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钟意轻笑:“周总,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能当真呢,我来从没有爱过你。”

她的笑和话语悦耳动听,清清凌凌传来,穿进了他的耳膜。

那一瞬只觉刺痛。

这痛细不可见,从耳膜径直穿透大脑,抵着下颚刺进喉管心脏,最后蔓延至全身。

逼得他全身颤抖,直抵眸底的烫意和酸楚。

周聿白脚步沉重,背影凝重地大步迈向她。

他在她面前站定。

她坐着,已经和他完全同一高度。

清澈的眸光定定地直视着他。

一张英挺深邃的脸,所有的光线都被他遮挡,她看见他五官线条的跌宕起伏和身廓模糊晦暗的阴影。

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攫住她,侵略她。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醇烈的烟草味将她团团笼罩。

他俯身凑近,目光雪雪,锐利如刀,将她切割,激得她心头寒冷战栗:“你是演员,你有没有入过戏?”

钟意露出个清甜笑意:“没有,我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他尖锐熠亮的眼神骤然一缩。

俯身朝她的唇吻下来。

男人的气息和浓烈的烟草味,那两片炙热干燥的薄唇撞在她玫瑰色的嘴唇,辗转厮磨,辗轧占有。

钟意紧紧闭着齿关。

周聿白舌尖强硬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狂风暴雨般地肆虐。

钟意撇脸要躲,节节后退。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强迫她接受。

舌尖探进去,扫荡她的颗颗贝齿和唇壁,抵搅敏感的下颚和舌根,掠夺她的津唾和气息,搅弄她的舌尖和他沉沦纠缠。

她呼吸急促,某一瞬熟悉的感觉传递至心底,悸动胀痛得让人身体颤栗。

他在同一瞬燃起强烈的身体反应,要不顾一切地掠夺她的所有,侵占囚禁至自己的领域。

钟意紧紧闭眼,猛然咬住他的唇,尖尖贝齿用力刺进他柔软的薄唇。

直至淡淡血腥气的弥上舌尖。

他极度压抑着,发出一声无法自持的低哑闷哼。

痛从唇瓣传递至心底,绵绵不断地持续,让人剧烈颤抖又疼痛,在这积攒得如同泥浆厚重的沉痛,翻出一丝丝清明的舒爽来。

他舔舐自己的血,卷在舌尖。

将这带着铁锈味的血腥衔给她,渡进她的唇腔,和她的甜美气息混搅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周总,克制一下,强取豪夺没有好果子吃。。真的。。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