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不想负责(2 / 2)

戏中意 休屠城 9029 字 3个月前

“钟意。”

沙哑又性感的气音由薄唇直接递至她的喉咙。

钟意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蛊惑。

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抵抗脖颈肌肤传递的细细密密的酥痒。

吻衔过来。

亲吻由缠绵而至热烈,最后完全唤醒意识,清晰又深刻地感知彼此的身体和想法。

她的心战栗跳动。

她完全明白此刻自己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渴望有人拥抱自己,给予愉悦。

烟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脆弱得不堪一击,也滑腻如流水淌过。

暌违已久的温香暖玉的触感和清甜的淡香让人癫狂。

急促压抑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他吮吸她的耳垂,耳背脖颈那一片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钟意躲了一下,闭着眼细细喘气:“没有那个。”

他注视着她绯红的脸:“我负责。”

钟意推开他,咽了下喉咙:“我不想负责。”

她试图蜷起身体。

只是温热的吻又重新落回肌肤。

他的亲吻流连。

这吻的力道逐渐加重。

最后钟意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媚艳地扭了下腰肢,却被结实的手臂紧紧摁住。

她星眸睁开,无助地张开红唇,试图发出一点声音。

最后又死死地咬住下唇。

唇舌灵巧,他的吻长驱直入。

细白颤抖的手指穿进浓密的黑发,难耐地唤回他。

她抵抗支起肩膀,纤瘦的蝴蝶骨似展翅而飞,清清凌凌浮现肩胛,蹙眉咛嘤:“周聿白,别……”

语气猛然一僵,尖锐的尾掉被截住,似被扼断。

而后是长长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哭声。

钟意有焦躁难耐的害怕。

害怕未知的境地,害怕被抛上高空的坠落,害怕被完全淹没,只能溺水抓住稻草般地抓着他。

最后两人翻挤在另一侧床角,他捧着她潋滟失神的脸庞,和她额头相抵,鼻唇相触。

手指拂过她咬出齿印的肿胀唇瓣,笑容清淡:“哭累了就再睡一觉?”

钟意脸红如滴血。

鸵鸟似的埋进被子里。

这一觉睡到夏璇来敲门。

夏璇目瞪口呆地把文件奉上:“周,周……总是,是李总助让我跑一趟,公司有份紧急文件要您授权,我们都没打通您的电话……”

夏璇声音渐渐低落,眼睛滴溜溜瞅着周聿白身后的钟意。

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

钟意掩饰地摸摸额头,拢拢肩膀凌乱的长发。

朝着夏璇露出个不知作何表情的表情。

夏璇抱着文件僵硬转身,顺便把门带上的那个瞬间。

钟意同步收到了好友的消息——满屏通红惊叹的感叹号和问号。

“意意,你跟周总复合了吗?”

钟意不承认复合这个词。

只是心里还有一些位置,还有一些留恋没有放下,没有办法彻底割舍这段感情。

主动或被动地维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现状。

只是这样而已。

并不需要承担某些责任或者心理负担,当然也不会更进一步。

周聿白终于去见了梁凤鸣。

在临江本就该好好聊聊,谁知道回到北城后周聿白又突然去了汀溪,回到北城这几日晚上都没回周家。

梁凤鸣早已按捺不住。

更坐立难安的是。

从杨韵诗嘴里,梁凤鸣知道钟意现在也是个珠宝设计师。

“聿白,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串珍珠项链到底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

梁凤鸣把此前周聿白送的那副首饰摊在眼前,正襟危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

“杨韵诗没在您面前说什么吗?”

周聿白随手翻阅着手边的杂志,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笑意,“临江时装周,我以为她应该闹点什么幺蛾子出来才对。”

梁凤鸣也不绕圈子,脸色黯淡:“我拿着这串项链去问过那家买手店,这是钟意设计的。”

她语气阴沉冷冷:“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和钟小姐怎么回事?”

周聿白摸着杂志书脊,抬头看着自己母亲,淡声道:“您会答应吗?”

“不会。”甚至都不必问是什么问题。

梁凤鸣眉尾下压,一口回绝。

他笑了笑,眉眼粲然:“您和她的答案一样,我甚至都没问出口,都是直接拒绝。”

梁凤鸣蹙起眉头,目光阴阴地看着自己儿子。

“我和钟意开始的时候是错的,结束的时候也是错的,后来她巴不得和我没关系……我给她东西她不要,给她资源也不愿意,甚至直接退出了娱乐圈,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自己一个人跑去英国念书,今年才学成回国,自己做设计。”

“妈,如果心底放不下一个人,那应该洒脱点,去把她追回来。”他苦笑着,“但我伤过她的心,才知道这事情很难办,被她嫌弃,被弃若敝履,被拒之门外,我怎么求她,她只觉得我离她越远越好,希望我不要打搅她的生活……您知不知道,我也有围着她打转却被冷落,也有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心痛如刀割,也有下雨天给她打伞却被她赶走的时候。”

“聿白。”梁凤鸣嗓音灼急焦痛,“您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你以前当着周家那么多人的面说的那些话,到了现在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难道北城就找不出一个合你心意的女生来?非要执着于以前那些事情和人?”

“她也这么指着我的鼻子说……可我偏偏放不下她,那么多人里似乎毫无特别之处,可偏偏就是不如她,不如她漂亮、不如她机灵聪明,不如她知风趣可爱,不如她善变……找不出更合心意的人……”

梁凤鸣只觉得自己儿子魔怔。

但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话题,在她这个年龄而言,已经是昨日黄花的记忆:“你喜欢归喜欢,但答应妈妈,自己懂点分寸,还是要认清楚自己以后走的路。你掌着天恒,但别忘记了,你爸爸手上还有股份,你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等过几年你爷爷奶奶去世,你爸会不会回来?他会怎么回来?还有公司未来的发展和助力,这些都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您觉得联姻对我最好,希望我在合适的人里选个自己的喜欢的人,可我找了两年都没找到那个合适的人,连叶绾绾都不行。”他眼神凉薄地看着自己母亲,“可我从来不想变成爸爸那样的人,我也不想变成他那样的父亲。钟意也不是温慈柳,她自始至终都是钟意。”

周聿白垂眼,嗓音凛冽,“您和爸爸的婚姻维持了二十年,您是从痛苦里解脱出来的,您知道其中的滋味……难道也想让我在这条路上再走一次?”

“聿白……”梁凤鸣的心猛然一震。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当时在周家的感动落泪,记得周聿白那句“希望妈妈能幸福”。

“我在钟意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心底知道,您是绝对不会对她点头……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错,错的只有我。妈,我能不能再因为她求您一次?”

梁凤鸣眉头紧蹙,左思右想良久,最后轻飘飘叹气:“如果我最后还是不答应呢?”

周聿白清冷一笑:“那也没关系,毕竟这是我的事情。”

“您告诉过我,求人没有用,世上难事只有自己才能解决,我能走到这一步,也完全有能力自作主张。”

他已经长大了。

成熟稳重的成年男人,不再依赖自己的母亲,也不再述说自己的心事和困境。

想要做的事情,不必详细告知,也完全可以自己达成。

梁凤鸣没有理由去劝。

只有沉沉地叹气。